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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自己 -- My Grafting Stage 我的接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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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ound of cicadas and lawn mowers signals that it’s officially summer time. I thought about last year when I visited my family in Taiwan during my summer vacation and that last day when I had to take three flights back to the United States.   While the plane was traveling across the Pacific Ocean, I looked outside of the small airplane window. The clouds below me looked like an ocean made of cotton candy. Just that same morning, my phone numbers started with 0933. The app that I used the most often was called "Line." The language that I heard and spoke was 中文, Mandarin, a bit of Taiwanese, and almost zero English. The people that I interacted with are the ones that I've known for more than a decade at least. The temperature was above 35'c, or 95'F, and the humidity was, well, sweaty and sticky. "Ding." The seat-belt sign was on and the flight attendant announced that the plane was about to land. That was my signal to prepare for a different life as I

失根的蘭花?-- 海外亞裔的美麗與哀愁:教育現場篇

此系列想來分享我在海外觀察到的、有關亞裔的一些歷史背景和自我認同、以及美國社會對亞裔文化不會明說的刻板印象。不過文章觀點來自我的片面觀察與經驗,不能一概而論所有人的想法。寫這篇文章的目的只是單純希望能記錄一些群體的經歷,並非造成種族對立。 上篇 提到了我到美國中西部任教後,觀察到校內亞裔背景學生的一些心境與成長經驗。除了上篇提到的,亞裔背景的學生可能在美國的課程裡較學習不到有關亞洲的內容,這篇要繼續來講講我在教學現場遇過的一些會讓亞裔不太舒服的歧視性刻板印象。 在這分享我覺得相當有代表性的三個小故事吧。不過在分享前,我想先聲明,很多歧視的發生來自於不了解。很多美國中西部的人對亞洲文化接觸較少,印象只有來自於道聽塗說或是電視螢幕上。但經過學習他們的觀點也會改變,故事裡的人物也會成長。沒有誰比較高尚,讓我們用寬待一點的心情來聽聽故事。 「Slanted Eyes」 小時候跟家人去美國玩,我記得在飯店看電視的時候,媽媽說到:「真的很討厭美國人的卡通裡都把中國人角色畫成眼睛只有兩條線。」 小時候聽聽不以為意,一直到來到美國任教後,才徹底認知到,原來這真的是一個針對亞洲人的刻板印象,「眼睛小到像兩條細線」。曾經有亞裔學生跟我說,小學的時候會有男生跑到他前面,故意把眼睛拉成兩條細細的線。雖然對這個學生來說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但他講到委屈處,還是很難過的哭了。 第一次正面交鋒這敏感的議題,發生在我督導的亞洲社。某次我的亞洲社為了要募款給一個中國孤兒的領養機構,決定舉辦一個乒乓球錦標賽。這個活動的立意相當良好,但才剛開始準備的頭幾天,就有一個幹部看起來很嚴肅的來找我談話。 原來當天社課的時候他們請社員幫忙畫一些宣傳海報,結果有一群比較調皮搗蛋的男生畫出了一張相當冒犯亞裔族群的海報。我拿起這海報仔細一端詳,倒抽了一口氣。首先,看得出很不用心,畫得很醜、字也寫得很潦草。這就算了,沒想到還畫了一個戴斗笠的火柴人,眼睛是細細的兩條線,手上拿著一個乒乓球拍,旁邊對話框裡寫著「ping pong won tong」。 其實如果我剛來美國,對這裡文化不是很了解的話,我可能會單純覺得這個海報就是不用心、畫得很醜。但是看到社內的亞裔學生都覺得被這張海報冒犯到,我想這一定不只是畫得很醜,而是有戳到痛處。這些亞裔背景的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一定經歷過了不少類似的案例。 原來我們都覺得外國人五官很深邃,反過

失根的蘭花?-- 海外亞裔的美麗與哀愁:學生篇

此系列想來分享我在海外觀察到的、有關亞裔的一些歷史背景和自我認同 、以及美國社會對亞裔文化不會明說的刻板印象 。不過這也都只是我的片面觀察與經驗,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想法。寫這篇文章的目的只是單純希望能記錄一些群體的經歷,並非造成種族對立。 我在美國中西部近郊的一個高中任教。通常不是在美國東西兩岸的大城市,又是在郊區的話,華人不會太多,當地種族的組成也會比較單一。我是我們學區裡第一個,到現在也還是唯一的一個中文老師。到學校的第一年,全校除了我和其他兩個老師之外,其他的上百個教職員全都是白人。我從在台灣身為一個「多數」,到這美國玉米田變成了「少數中的少數」,很難不會對自己的膚色感到敏感,也開始觀察和關心起種族議題。 除了沒有亞裔面孔的同事外,我的學區內有亞裔背景的學生也算是寥寥可數。而從這些為數寶貴的亞裔學生身上我也觀察到,他們並不是像我一樣,為中國五千年博大精深的文化感到自豪。反而這與生俱來的亞洲人臉孔,在他們成長的時候,多少造成他們的迷惘與困惑。 學校裡的亞裔學生 就我教書這些年自己的不負責任簡單觀察,發現學校裡有兩群很不一樣的亞裔學生。 第一類的學生對亞洲文化有認同感或至少有好奇心。他們會跑來上我的中文課,一直上到沒有課可以再跟我繼續修為止。甚至積極的找我在校內成立亞洲社,希望推廣自己所屬的文化。他們也跟我說,學校開設了中文課,讓他們有種自己的文化被看到的感覺,終於不再覺得在學校裡像 是隱形人。 另一類的亞裔學生則是在走廊上會特意避開我。我如果對他們微笑一下,還會嚇到他們腳步加快,像看到鬼似的逃走。這類的學生不喜歡自己只被定義為亞裔,因此有點極端的不想與任何亞洲事務沾上邊。他們的外語課會去選西班牙語或其他語言,如果音樂劇要安排亞洲人的角色給他們,他們也會拒絕演出。說到底我覺得這類的亞裔學生對自身血脈文化沒有認同感,甚至可能有點自卑。因為覺得亞裔文化在當地不夠酷,所以不想被貼上亞裔標籤。也或許他們的自我認同迷惘,正在摸索自己除了有一張亞洲臉孔,還有什麼其他潛力,因此就採取很決絕的手段,將自身與亞洲的連結切得一乾二淨。 亞裔的成長經驗 也不能怪有些學生如此排斥自己的亞裔出生。身為少數族群,他們從小到大不常看得到跟自己面孔相似的人,而在學校裡,課程也很少能接觸到有關亞洲的內容。 美國學校所教的歷史跟我們在台灣學的是很不同的。 在太平洋另一頭的台灣,小時候在歷史課上會學到中

德州 -- 大彎曲國家公園 Big Bend National Park 下篇:挑戰沙漠裡獨自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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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篇介紹了 美國德州的大彎曲國家公園(Big Bend National Park) 以及 我在那所爬的步道和做的活動 ,這篇要來介紹我的住宿 -- 獨自在沙漠裡睡帳篷!出發前其實蠻緊張的,身邊的一些朋友聽到我要獨自去沙漠裡露營,也好像比我更緊張,主動出借一堆器材給我。獨旅不是第一次了,露營睡帳篷也不是第一次,但兩個加起來,獨自露營倒還沒試過。 Big Bend 國家公園附近的住宿地點,比較近的是一個叫 Terlingua 的小鎮。這裡以前是個以挖礦出名的小鎮,後來漸漸沒落變成了個鬼城。到了六七零年代,國家公園開始興起後,這個小鎮因為離 Big Bend 近,人潮又漸漸多了起來,現在主要是以觀光聞名。 在網路上查住宿的時候,我就發現 Terlingua 有很多住帳篷或是蒙古包的選擇。這裡平坦遼闊,沒什麼光害,是絕佳觀賞滿天星斗的地點,特別適合露營,所以我就決定嘗試了!但我訂的其實是蠻偷呷步的露營,我在Airbnb上面訂到的住宿,除了營位之外,還會幫我搭好帳篷,裡面甚至還有床墊。不過除此之外就是野外露營,沒有沖水廁所或是洗澡間,廁所基本上就是木板搭起來,裡面有一個洞,還要拎自己的便便出來丟。 -------------------------------------------------- 第一天從公園爬完山,大約六點前往找尋我的營地。一路得開經過一區長沙滾滾沒有鋪柏油的路,沿途還得開經過一些已經乾枯的河床,上上下下的,好像在開雲霄飛車。 順利找到營地後,很滿意我的小帳篷。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外面還有一張木桌,兩張木椅,以及一張用網子編成可以躺在上面的「星空凝視床」(Star Gazer)。 我看著眼前這遼闊的景色,開起瓦斯爐,跟咆哮的風一邊搏鬥,一邊煮開水準備晚餐。這天吃晚飯時搭配的不是Netflix,是在整片天幕上演的日落秀。 沙漠裡的夜晚好安靜,風大了點,有些蟲鳴,剩下的就是一片靜默。我踏出帳篷外,躺在民宿主人準備的 Star Gazer 上,關掉燈,讓滿天星斗凝視著我。 第一個晚上好冷,沙漠果然是日夜溫差大,四點就被冷醒。翻出行李裡所有的衣服,鋪滿全身,才終於又睡著。這裡的天亮的蠻晚的,清晨七點依舊很暗,打開帳篷的門,竟還可以看到微微星斗。看著隱隱約約的亮光,日出緊接著就在我眼前登場,透過山稜線探出頭來。我與日出對視而笑,熱情到有點刺眼,提醒我該開始活出精

找自己 -- Me, My Tent, an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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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 had I ever thought that I would have gone camping alone in a desert for two nights. Just by myself? No way. That’s too hard. I am not strong enough. I’m not fun enough. I need a funny partner who can make me laugh. I’m not spontaneous enough. I need a partner who is a free spirit to bring me out of my comfort zones. I’m just not capable enough. So I need whoever or I won’t be able to survive in this world as a single woman. But I did it. The desert at night time was so calming. I listened to the wind and the bugs, as if they were trying to catch up. That sunrise was surreal. I had to hold my breath and not blink just not to miss any second. I listened to the desert, listened to this quiet land, and listened to myself. With all the alone time that I had during these solo trips, I listened to my inner voice. I started to realize that I am fun enough to make myself happy, and that I am adventurous enough to make these adventures happen. I finally began to believe in myself. Little b

找自己 -- 喜歡上我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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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被台中的晴空萬里好天氣養大的女兒家,上大學搬到台北後,我一直很不能適應那陰雨綿綿的冬天。來到美國中西部大平原後,發現這裡的冬天除了陰雨綿綿又冷之外,還有更令人受不了的漫漫長夜。早上天很晚才亮,上班要摸黑開車,又很快就天黑,下班繼續摸黑開車,常常都覺得不見天日。 所以每到了秋天,樹葉開始變色之際,在讚嘆這萬紫千紅的大千世界時,我的內心總是開始默默地感到惆悵,覺得又要面對陰冷黑暗,了無生氣的冬天了。 不過今年的我,卻開始欣賞起深秋和冬天的美。 欣賞這蕭瑟土黃的大地,陰鬱灰暗的天空。 焦黃的樹葉,乾枯的草皮,我細細用眼睛品嚐,也別有一番風味。 冷冽的空氣,灌進我每一個毛細孔。這瞬間,我活得很清醒。 彷彿所有生物都冬眠去了,外在一片靜默死寂。襯托出內心的聲音,格外清楚。 當我開始欣賞起一向最不喜歡的季節,我也漸漸喜歡上自己的冬天。 那些自己受不了,真希望自己沒有的特點。 我的多愁善感,我的敏感細膩,我的內向文靜。 我的容易緊張,容易焦慮,容易想太多。 我的不善言辭,臨場反應慢半拍。 我終於承認了,這就是我。 我開始仔細端詳這些以往自己想要掩蓋的特質,並聆聽這些過去被我認定為「瑕疵」所想要傳達的訊息。 冬天的大樹,沒有了樹葉,那些細小的樹枝,像是末梢神經一樣,描繪出大樹的輪廓。 那看似光禿的樹枝,近看其實隱藏著生機,節點裡醞釀著幼芽,隨時準備抽出。 大樹並不是凋零,只是在沉睡,在休息,在冬眠。 當我有意識的正面迎接那一股無以名之的惆悵,不再任由自己無意識的閃躲,才發現, 我的冬天,存在也有其目的。 或許是在提醒我該休息。 或許是讓我活得更深刻。 或許讓我避免了不必要的聲光刺激以及過於表面的互動。 或許是在告訴我,過去的某些傷還需要更多的照料,才能癒合得更完全 。 就像季節的輪替流轉,我的冬天又來了,又走了。 當我的冬天今年出現時,我已不像過去一樣,感到那麼害怕及反抗。就像是老朋友來訪,我開門迎接,並靜心感受,聆聽這冬天帶來的訊息。 今年的冬天,我不只喜歡我光鮮亮麗的一面,也開始欣賞起自己的陰暗面。說不定有天我甚至會愛上我的冬天。 我覺得我更完整了一點。 ***找自己系列文章*** 找自己 -- Me, My Tent, and I 找自己 -- 喜歡上我的冬天 找自己 -- 第一次幫自己辦一場生日趴,在美國唱卡拉OK! 找自己 -- 「Holding Space fo

找自己 -- 第一次幫自己辦一場生日趴,在美國唱卡拉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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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種朋友,生日的前一個月就會開始跟你提醒他的生日要到了,然後從一個禮拜前每天都會「不經意」或「不小心」的提到他的生日,讓你想忘也忘不了? 以前的我很難理解這種朋友,對我來說,要我主動提起我的生日要到了這件事,感覺就像是要我伸手去跟人借個十萬塊,實在很難提起勇氣厚著臉皮的去跟別人提醒我的生日。不過我對生日的低調,並不是因為多豁達,可以到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仔細想想,這其實是一種自我價值的議題,存在的危機。是不是內心深處質疑著自己存在的價值?覺得自己渺小到不值得被提起或被慶祝?也因為這樣如果是我覺得蠻重視的朋友真的忘記了我的生日,我是會往玻璃心裡去難過好一陣子的,搞得每到生日內心都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但今年的我,特別想幫自己慶祝生日。 最近幾年,參加過了無數個婚禮、wedding showers 、和 baby showers。社交群體上,每天都會看到各種結婚照或嫩嬰照片,雖然替朋友開心,但難免覺得自己好像被世界給遺忘了,沒有什麼特別的里程碑,沒有一個什麼特別的「典禮」可以邀請大家來一起慶祝。所以今年的我決定幫自己辦一個生日趴踢。我想,能順利平安的活過一年,更懂得如何照顧自己,就是一個重要並值得慶祝的里程碑。 就這樣我從生日的一個月前就開始計畫,決定約一些朋友們去一家韓國卡拉OK唱歌。雖然在美國工作這幾年也認識了一些朋友,但當然不像在台灣很多是求學時期就認識,有深厚革命情感的姐妹們。不過既然都決定了,就硬著頭皮去做吧。 這約人的過程真是個赤裸裸的經驗。 首先,對我來說,要叫大家來慶祝「我」,真的是說起來就嘴軟的一大挑戰。而克服嘴軟後,不意外的,我約了有一半以上的人因為各種因素不能參加,所以約人的過程也就變成了一個練習被拒絕的最好機會。其中包涵了各種程度的拒絕,真的有事不能來但非常真誠的約了別天幫我慶生的,訊息過了兩個禮拜才回你說不能來的,或是根本連訊息都已讀不回的,甚至是到前一天竟然跟你說忘記了然後排了別的事情,還有很多是不到當天無法確定的,或是雖然他說會來但我實在心存懷疑的,甚至是人來了但提早走還沒付錢的。 就這樣歷經了情緒三溫暖,以及前一晚的睡不安穩,生日當天的卡拉OK趴踢,結果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順利。大家都唱得很盡興,說會來的朋友都來了,甚至覺得不會來的也來了。我們的包廂就像小型聯合國一樣,大家唱英文歌、中文歌、韓文歌、西班牙文歌,因為蠻多朋友都是一起

找自己 -- 「Holding Space for Oneself」,陪伴自己的情緒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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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在跟心理師晤談時,我提到了我那陣子的困擾。那時候只要聽到有人提到某類特定的話題,我常常覺得無法同理,甚至有點生氣,但無法同理的當下我又覺得很羞愧,為什麼自己這麼邪惡沒辦法同理別人的痛。我的心理師反問我,是不是當我有類似的痛楚時,我其實都害怕去直視和感受那個痛,不允許自己有脆弱時刻,所以也才無法體會別人的痛呢? 那時候心理師跟我解釋時,我聽她用了一句英文是「to hold space for yourself」。我事後反覆對這句話思索,覺得真有意思。 「Holding space for someone」 這句英文,多麼美妙的一種境界。 一種給你空間,不給你壓迫感,但對你不離不棄的陪伴,靜靜的在你覺得舒服的距離內守候。 我想如果我能這樣陪伴自己,我也能這樣陪伴我愛的人,我更能懂得我也是值得如此被陪伴。  我答應我心靈深處的那位內在小孩,我會陪著你。 你可以開心,你更可以難過,可以焦慮,可以哀傷,可以生氣。 我願意陪你一起看著所有情緒浪潮打上岸。 不管是漲潮,颱風天的瘋狗浪,甚至是海嘯。 我不會驚慌失措,我不會急著希望你把笑容掛回臉上。 我知道你並不需要我跟著一起大哭大叫,不需要一起發瘋,一起咆哮哀嚎。 我更不會告訴你應該如何感受思考,否定你的情緒,害怕你的眼淚。甚至逃走,把你一個人留在原地。或是打斷你的情緒,轉移話題,只因為我也害怕面對自己的那種情緒。 我會靜靜的,感受你的感受。 我會陪著你,聽你說。真正用心聽,不戴任何有色眼鏡,不帶任何評斷的聽。 我會舒服的待在你身邊,直視你那淌落的眼淚。我知道如果我不舒服,你也無法自在的呈現完整真實的你。 我會讓你感受到我溫暖的存在。讓你知道我懂你的傷與痛。很透澈的同理。 我知道我若能這樣陪著你,這波浪潮遲早會退去,不會凝滯一生。 ***找自己系列文章*** 找自己 -- Me, My Tent, and I 找自己 -- 喜歡上我的冬天 找自己 -- 第一次幫自己辦一場生日趴,在美國唱卡拉OK! 找自己 -- 「Holding Space for Oneself」,陪伴自己的情緒浪潮 找自己 -- 人生的意義?認識並活出自己的獨特性 找自己 -- 做自己,不需要解釋藍莓口味的包子 找自己 -- 面對自己的深層恐懼 找自己 -- 覺醒,找自己的顏色 找自己 -- 你跟自己熟嗎?

找自己 -- 人生的意義?認識並活出自己的獨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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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的過程中我花了許多心思去了解別人,但我好像不曾好好花時間及心力去認識自己。 What's my "thing?"  有些人天生的專長和興趣很好發掘,可能特別會打籃球,或是非常喜歡畫畫。但我在成長的過程中,總不覺得有什麼是我特別喜歡的,或是特別擅長的,甚至是特別有熱情的。正面來說,我好像是個五育均衡的人,什麼都很走中庸之道。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其實是一直找不到我的獨特性, "my thing",或者說是我來到這世界上的意義。  曾經在人生低谷時,攤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的吊扇,轉呀轉的。覺得我就像這吊扇日復一日的轉著,忙著,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存在的意義究竟為何? 把自己當成一個研究對象,好好觀察 在自我覺醒的路上,我開始對自己感到好奇,把自己當成一個研究對象一樣,去觀察自己。 有次我看了一本書,叫「Who Are You Meant to Be?」作者在書裡介紹了每個人依照大腦左右腦不同部位的發達程度,如何呈現出8種不同的思考模式和特長。而做完書裡的測驗我真是驚呆了!我竟然是我一開始猜都不會去猜的「藝術家」性格,可見我有多不了解自己。 我一開始覺得,我的測驗結果怎麼可能是個藝術家呢?我畫畫的技術大概是幼稚園的火柴人等級,對逛美術館我也不是有多大的興趣。不過再耐心的進一步看書上解說,發現我還真的是有書裡描述的藝術家性格。原來我屬於右腦中的右腦,感性中的感性,需要可以發揮我的創意,需要可以真實的表達自我與人連結,需要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我才了解,原來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樣容易想太多。原來很多人並不會像我一樣三不五時就看電視看到喉頭哽咽。原來跟別人比起來我真的比較敏感,心思細膩,感情豐沛,卻也多愁善感。 一開始看到書中講到「想太多」,「多愁善感」,總覺得是比較負面的形容詞。但,那就是我。我也才了解,我會活的像行屍走肉,是因為不了解自己,不懂原來自己有這些需求,不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也因為沒接受,所以就不能夠超越。 原來我喜歡寫作  以前我對藝術的定義可能太侷限於畫畫。而我喜歡也比較擅長的創作途徑,可能是偏向寫作,這也是到最近才領悟到的。 以前總覺得,寫作,就等於是在學校的國文課寫作文。我從來不覺得寫作文多有趣,也不覺得我特別會寫作文,我的作文也不是會被老師拿來當範本的那種,甚至在大學的英文寫作課上還被老師評論我寫出來的文章

三年沒回台灣的海龜返家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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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的部落格更新速度來到了人生新巔峰,竟然達到了一個「日更」的速度!😂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返台入境需要去蹲防疫旅館,讓我心無旁騖的,在隔離期間專心寫作。  如果有人在三年前跟我說,我下次回來的時候,會得每天待在飯店,等時間一到就去房間門口的椅子上拿便當。我會跟他說,那應該是只有翻拍「飢餓遊戲」那類小說才會出現的電影情節。 沒想到這真的會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我也沒想過,我會三年沒回家。第一年的夏天沒回家,是因為疫情剛爆發,人心惶惶,我連出門都很緊張,更不用說是出國。 疫情一久,人類也漸漸習慣與病毒共存。第二年的夏天我不能回家,卻是因為簽證的問題。我有一個重要的文件被寄丟,疫情期間,也不知道到底是移民局的責任,還是郵局,甚至或許是因為我的公寓信箱有陣子壞掉。沒這個文件,出境就不能再入境。總之多次與移民局周旋後,還是只能等這個文件補發,竟然就等了整整超過一年。律師跟我說終於收到文件的當下,我喉頭哽咽,眼眶泛淚,有種終於可以回家了的感覺。 所以就這樣過了三年,終於可以回家了!今年暑假,雖然台灣突然在近幾個月疫情大爆發,我還是興奮地安排著返台事宜。卻在要去搭機的前幾天,某晚我突然失眠,一種近鄉情怯感開始湧上心頭。我試著認真面對我這種近鄉情怯的感受,去釐清我到底在害怕什麼。 三年了,會不會很多人事物都變了呢?台中捷運蓋好了,台北大巨蛋也完工了。除了這些外在明顯的變化,我真正害怕的是內心得面對的變動。表姊已經不在的事實。三年的時間不短,親人好友們,也漸漸四散各地。最好的朋友群,在這三年內有五個寶寶相繼誕生,期待跟這些寶寶開見面會的同時,也不免想到這些新手媽媽可能不像以前那麼有空陪我了吧? 三年了,但會不會很多以前讓我煩心逃避的問題,卻還是沒變呢? 也可能是因為想到要一直重複地交代這三年我覺得好像不太怎麼樣的人生。 我滿感激有蹲防疫旅館的這段時間,讓我可以有個緩衝期。雖然這好像不是主流的意見,但我個人真的覺得我好像很適合住在隔離飯店的生活?不只可以24小時吹冷氣,還有人侍奉三餐,連煮飯都不用,唯一的顧慮就是每餐都吃到太撐 😝。這個朋友口中像在坐月子的生活,讓我有時間好好沉澱,還一不小心就日更了我的部落格。 就要出關了,讓我勇敢地以一顆自在的心,迎接每個變與不變吧!🐢

找自己 -- 做自己,不需要解釋藍莓口味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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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的自我追尋之旅,讓我發現了原來我一直以來都不夠做自己。不敢做自己,其中對我來說很大的一個束縛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眼光。然而就算可以意識到這點,我還是無法做到就可以停止在意別人對我的評論。 但最近有個小小領悟。 春假時我去找之前當交換學生時的室友美根,剛好有機會跟她的爸媽再度碰面。之前當交換學生時跟美根的爸媽碰面了很多次,他們也非常照顧我,所以九年之後可以再次見面讓我十分興奮。 但九年真的不短,聚餐過程中我們花了不少時間在喚起記憶,他們也忘了到底是跟我還是別的交換生去動物園或做了什麼。我還記得那時候我擔心其他的韓國和越南來的交換學生比我會做菜,會彈琴,有才華,自己會不夠好,丟了台灣的臉。沒想到其實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們根本也不記得到底是誰做了什麼。😅 所謂的束縛,是自己給的。 自己有時候覺得天大地大的事,別人可能過了三分鐘就忘了。 "Nobody's Thinking About You." 最近也剛好在書上看到類似的分享讓我很有感悟。「享受吧!一個人的旅行」(Eat, Pray, Love) 的作者 Elizabeth Gilbert, 在她的另一本書 Big Magic 裡寫到一個很有趣的小故事。某次開新書簽名會時,有一個讀者熱情的跟她分享,她的書是怎樣改變了她的人生。讀者說因為看到作者寫到怎樣從家暴中掙脫,讓她也勇敢的跟家暴她的前夫離婚。 但作者卻十分納悶。家暴???她在書裡從頭到尾都沒有寫到家暴呀!不過作者的態度十分豁然,她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詮釋她作品的權力,如果那位讀者得透過這樣會錯意的閱讀才能得到離婚的勇氣,她很樂意讓她的讀者自行解讀她的作品。 好豁達啊! 作者又寫到,「沒有人真的在意你(Nobody's thinking about you.)。」他們可能會在意個三五分鐘,或兩三天。但最根本的,每個人其實在意自己就忙不過來了。而這是件好事,因為既然沒有人真的在意你,那就好好大膽的做自己喜歡的創作吧。 " Big Magic " by  Elizabeth Gilbert   葡萄口味的包子 這也讓我想到我一個教學趣事。我某次上課講到包子,因為學生都沒有吃過,我就特地有天買了芋泥包和奶黃包給學生吃。學生吃了之後的反應是沒有特別喜歡,不是很合他們美國人的口味。這還蠻常發生的,

找自己 -- 面對自己的深層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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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美國獨立宣言日的中午,我選擇獨自到一個新的城市旅行。可能大部分的人都跟家人朋友在家後院烤肉吧,我走在克里夫蘭的街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在走去搖滾名人堂博物館的路上,我找了一個公園的角落休息。坐在長椅上,身旁被漂亮的繡球花環繞著,可以看到漂亮的伊利湖。 我邊吃著東西,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我一個人在異鄉,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闖蕩,一個人走走停停。眼淚止不住的靜靜淌下,但不是因為悲傷。我好像連結到了內心深處很久沒有被觸摸到的一塊。 這就是孤單的最高境界了吧?這不就其實是我一直以來內心深處的恐懼? 我害怕自由落體的墜落感,大家去遊樂園玩大怒神時,我就是幫忙顧包包的那個人。 我也害怕看鬼片,連看到預告都會讓我晚上怕到睡不著。 我也怕蟑螂,怕黑怕暗,怕在大眾面前說話,怕未知...  但我內心更深層的一個恐懼,是害怕自己一個人。 高中連自己一個人要去福利社買東西都會害怕,去補習一個人走在一中街上也會害怕。 倒不是害怕一個人的安危,我害怕的是自己一個人時,別人投來的眼光。害怕在別人的眼中我很孤單,在別人的眼中我沒人愛,在別人眼中我不夠好。 所以為了不想要讓別人覺得我不夠好,我做了很多背叛自己的事。討好別人,逃避衝突。逼迫自己留在已經失去溫度的感情裡,或再因為害怕一個人,盲目的跳進下一段不適合的戀情。為了不想要讓別人覺得我不夠好,我把大多時間精力花在別人身上,而忽略了自己內心真實的需求。時間一久,我還真的跟自己脫節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想要什麼,需要什麼。 不管我逃到哪裡,從熟悉的家鄉逃到世界的另一頭,時間顛倒之處,我還是逃不掉那我得面對的恐懼。 公園長椅旁跑來了一隻松鼠,直直地朝著我手中的堅果逼近,打破了這寧靜及我的思緒。牠可能想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吧。 美國獨立紀念日這天,我徹徹底底的和這孤獨的感覺面對面。我也誠實的面對了我的恐懼,才深刻的了解到,或許那並沒有那麼可怕,或許我又獨立了一點。 活得無畏一點。活得任性一點。My World. My Way.  ***找自己系列文章*** 找自己 -- Me, My Tent, and I 找自己 -- 喜歡上我的冬天 找自己 -- 第一次幫自己辦一場生日趴,在美國唱卡拉OK! 找自己 -- 「Holding Space for Oneself」,陪伴自己的情緒浪潮 找自己 -- 人生的意義?認識並活出自己的獨特性 找自己

找自己 -- 覺醒,找自己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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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沒有人跟我一樣,從小到大常常被說是個沒什麼反應的人? 『 Too Dry 』 小時候學鋼琴,總是被老師嫌我彈琴的時候少了一份感情。大學的時候上英文寫作課,記得我寫的作文被老師用『 Too dry』(太乾)這個字眼形容過。 我一直覺得很無奈,好像自己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先天的缺陷。 我天生的反應度就比較小,就算內心很驚訝,可能表現出來就只是眉毛微微上揚。但越長大越發現,其實這沒反應,缺少感情,可能也是因為我習慣了隱藏和壓抑自己。 奇怪的是,雖然我反應小,但其實我是個敏感的人。所以當外在刺激造成內在情緒波動太大時,我會因為不知道怎麼近距離去面對和處理這些情緒,就變成壓抑、斷線、抽離自我、放空、遠遠浮浮的活著。 這種自我保護的機制,加上為了適應這個社會,害怕不被認可,讓我開始不問自己內心的想法和情緒,渾渾噩噩的生活著。我像個變色龍,在不同環境和人群裡變色。但這些保護色卻讓我迷失了自我,找不到自己真正的顏色。 渾渾噩噩 第一次察覺到自己這麼渾渾噩噩不真實的活著,是有次跟一個新朋友聊天。我提到我喜歡去公園健行,這個朋友說她也喜歡,不過冬天冷的要死的時候她不喜歡去。我當下就說喔對啊,冬天太冷了,我也不喜歡去戶外。但這樣下意識的附和完,我內心突然意識到,不對呀,其實冬天只要外面沒有在下雪或是結冰,其實我還是喜歡出去走走的。為什麼我的直覺反應已經變成了不去表露我的真實想法呢?什麼時候我的下意識已經變成了附和別人的觀點、討好別人? 明明是個喜歡看八卦實境秀的人,卻在文青朋友面前不敢讓他們知道我在看什麼電視。明明喜歡粉紅色,卻硬要裝酷說自己喜歡紫色。明明天生就長得一副臭臉,卻怕被嫌被誤會所以得硬逼自己假笑。明明看到一些電影情節想哭,卻要在別人面前強壓住喉頭的哽咽不讓淚掉下來。明明是個敏感且多愁善感的人,卻要在被傷了心時表現的不在乎,因為怕別人覺得我難搞。 社會化的過程裡,因為內心的恐懼害怕,和太想得到愛,於是我壓抑內心和心靈上的需求,活得很不坦然,很不爽快。 為了讓大家都喜歡自己,我已經變成慣性討好別人,覺得這樣就會得到愛。但這樣的愛很淺薄,而且他們喜歡的也不是真實的我。更可怕的是,我甚至漸漸開始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了,我開始與自己失去連結。 我陷入了一股深深的低潮。一種提不起勁,莫名會想掉淚的低潮。一種一個人時,也不會想哼歌的低潮,一種很久沒有哈哈大笑到停不下來的低潮

美國當志工 -- 市區裡也可以當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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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種些花花草草,但不是個綠手指的我,卻也常常把植物給種死。甚至是連不用澆水的仙人掌 🌵 ,也難逃我的魔掌。為了讓這些植物少受些罪,我之前報名了種樹志工的訓練。在種樹的活動中,聽到新的志工朋友提到另一個可以去當義工種菜的組織。趁著前陣子放暑假,就找了一天去試試。 Growing Places Indy     ( https://www.growingplacesindy.org/ ) 是一個專門在印第安納波利斯市區裡推廣農業及種植農作物的組織。跟之前當義工的其他組織比起來,Growing Places Indy 的規模比較小一點。他們的宗旨是在讓都市裡的人也能了解食物是怎麼來的,農作及健康生活的概念,也推廣產自本土的新鮮蔬果。而他們收成的農產品,也會在周末到農夫市集擺攤販賣。 當天的工作時間是從早上九點一路到十二點,我被分配了主要兩件工作。第一是除玉米叢間的雜草,第二是鋪玉米叢間的小路。 除雜草就是個很舒壓的活動。不需怎麼用大腦思考,一邊跟其他義工聊天,一邊看到雜草拔起來就是了,拔起來的當下也還有一種爽快的感覺!不過同時我的大腦還是不小心思考了一下,不由得對雜草們感到同情。他們只是因為對人類沒有利用價值,就被視為雜草。我們到底是有什麼資格可以這樣決定其他生命的去留呢? 除完了雜草,第二項任務是要鋪玉米叢間的走道。得先去鏟一車又一車的枯樹皮,運回來後,再來回鋪在一排排玉米間的小走道。目的是為了不讓雜草那麼容易再長出來,走道也會比較好通行。 這樣一個早上下來,雖然蹲著除草真的蹲到腳很痠,拔雜草和拿鏟子也真的是用到手指很痛,但還是讓我這個不耐操的都市俗感到內心很平靜也很滿足。這次的志工內容算是我數一數二喜歡的,因為既可以在戶外,又能跟大自然接觸,結束前他們還讓我挑了一些現採蔬果當伴手禮帶回家!✌💚 除了運動又省了菜錢以外,這邊的義工和員工都具有豐富的農作知識。短短的一個早上,我終於解開了為何我種了一年多的番茄,始終沒有結出任何番茄的這個謎團。因為我種在室內,沒有蜜蜂來拈花惹草,花粉無法受精,是長不出番茄的。希望之後可以學到更多的種植小常識! **其他志工體驗文章** 美國當志工 -- 切菜切到起水泡! 美國當志工 -- 零度C中蓋房子 美國當志工 -- 香蕉皮其實很重滴! 美國當志工 -- 水泥叢林中種樹 美國當志工 -- 市區裡也可以當農夫